39岁时妻子终于怀孕,生下儿子后,家里厄运开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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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

雷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,如同远古战场上密集的鼓点,沉沉擂在众人的心头。雪亮的闪电撕开暗云,也照亮了谢晓龙的双眼,他的双眸一片血红,死死盯着床上痛苦挣扎的妻子。

电光映着妻子因剧痛而扭曲了的面容,真如鬼魅一般,连站在床前的接生婆,都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,口中默念阿弥陀佛。

他终究不忍目睹这等惨状,一抬腿,从门槛上迈了过去,站在了雨幕中。冰冷的雨没头没脑地抽打在他脸上,身上,带着透骨的寒意,但谢晓龙一动不动,似乎惟有如此,才能稍减一点内心的痛楚。

“生了!老爷,生了!”房间里传来两位太太惊喜的呼声。谢晓龙骤然转身,大步踏进房中,他的目光触及接生婆的双手,心头一块千斤大石突然坠地。

一个男婴正静静躺在接生婆的臂弯里,也不啼哭,只睁着一双小眼向周围看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太太和二太太,扫过打下手的丫环,扫过谢晓龙。谢晓龙的心咯噔一下,他看见男婴眼皮下露出的一对瞳仁白多黑少,透着不吉利。

“阿菊,阿菊!”他顾不得细看儿子,一个箭步迈到妻子床前,只见阿菊的脸没有一丝血色,白得像纸。她的眼睛只留下一道缝隙,似乎连张眼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
阿菊微微动了动嘴唇,谢晓龙跪在地上,把耳朵贴在妻子唇边,只听到妻子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:“我……没有……辜负你……”

谢晓龙的热泪夺眶而出。

1.谢宅

木杓巷离市中心并不远,然而同车水马龙的闹市相比,这里却终日冷冷清清。除了住户和偶尔路过的几个行人,连辆汽车的影子也见不到,简直像一处被世人遗忘的角落。

在东联市热火朝天的旧城改造运动中,木杓巷原本属于拆建之列,但没等批文下来,新的领导班子已走马上任,而市民保护古城区的呼声也日益高涨,于是,木杓巷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历史古迹。现在别说拆了,你就是打那儿经过,稍不留神碰坏了一砖一瓦,也有毁坏文物的嫌疑。

木杓巷98号是座老宅子,青砖黑瓦,厚重的木门上嵌着两个青铜狮首门环。每逢滂沱大雨,年久失修的屋顶就往下滴滴答答地漏水。

这宅子以前的主人姓谢,清朝年间是当地有名的豪商,但花无百日红,随着世事变迁,谢家的境遇也一代不如一代。谢晓龙是个识时务之人,解放军进驻东联市的时候,他将大部家产都捐献给了革命政府,倒也换来个“爱国商人”的称号。

“住在谢宅的人,都没好下场。”邻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,事实似乎也表明,这句话并非毫无根据。谢家人丁不怎么旺,谢晓龙是一脉单传,娶了三个太太,居然没一个会生育的。

谢晓龙初时还道是自身问题,不由得心灰意冷,以为谢家的香火要断在他手里。但到他三十九岁时,三姨太阿菊突然怀孕,全家上下自是欢喜无限。却也有些传言不胫而走,说什么三姨太是狐狸精,专好勾引男人,腹中的孩子乃是她红杏出墙,与野男人苟合的孽种等等。

好在谢晓龙耳根子硬,对这类风言风语一概不理睬,还厉声训斥家中的仆人,说谁敢暗地里嚼舌头,定然严惩不怠。可他封得住家里人的嘴,却如何堵上外头人的口?他越是紧张,别人越觉得有那么回事,流言居然像风助火势一般,愈燃愈烈。

“谢晓龙真是忍得,为了传宗接代,这顶绿帽子戴得有滋有味的!”

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嘛!说不定,那奸夫还是他自个儿请上门来的呢!不是有借腹生子一说嘛,他这叫什么,借屌生子?哈哈哈哈……”

甚至连那奸夫的长相,三姨太跟奸夫颠龙倒凤的细节,也被人传得绘声绘色,活灵活现。

三姨太是个小家碧玉,规矩人,听着外间不堪入耳的谣言,看着夫君终日深锁的眉头,自是羞愤难当,一颗心犹如在炼狱中煎熬,健康状况也是每况愈下。

好容易熬到分娩的这一天,竟然又难产了!正所谓祸不单行,她声嘶力竭地嗷叫了一夜,娃儿才呱呱坠地,大家松了口气,是个男孩。但三姨太却耗尽了最后一丝气息,就此撒手尘寰。

“这孩子一出世就克死了娘,是个不祥之子。”有人背地里议论。

谢晓龙对阿菊最是宠爱,中年得子的大喜,被丧妻之痛一冲,也所剩无几了。他不希望儿子重蹈其母短寿的覆辙,便给儿子起名长生。

谢长生名字虽取得讨彩,却自幼体弱多病,终日药不离口,浑身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。长辈们见状不禁暗暗摇头叹息,这孩子能否活得长久,也是个未知之数。

谢晓龙六十九岁时,一场大病夺去了他的性命,只差几天便过七十大寿,这一步硬是迈不过去。此时谢长生已至而立之年,他的女儿小隐也满月了。

老爷子一死,两个太太不久也相继去世,偌大一座谢宅只剩谢长生夫妇和小隐,再加一个老掉牙的女佣,登时显得空空荡荡,说不出的凄清。

谢长生这才对那些关于谢宅不祥的传言相信了几分,但要他离开祖辈生活的老家,又一百个不情愿,于是便日日烧香拜佛,祈求神灵保佑。可惜无情的命运之手并未因此放过他,谢长生四十岁那年,突然得了脑中风,一夜间暴病身亡,父亲取的长生之名,也未能保佑他长命百岁。

谢长生死后,小隐的母亲积郁成疾,不几年,也魂归黄泉,她算是谢宅不得善终的第三人。

母亲过世时谢小隐刚满12岁,一位海外亲戚来国内探亲,携小隐去了欧洲。从此,谢宅成了一座空屋。熟知内情的人路过谢宅时,无不加快脚步远远绕开,害怕沾上晦气。谢宅在某些人的眼里,亦与凶宅无异。

2.归家

千僖年夏季,一场强劲的台风正面袭击了东联市,台风过后,路边齐腰折断的树木、被风刮倒的广告牌,比比皆是,显出一派萧瑟景象。而原本就冷清的木杓巷,更是寥无人迹,住户们闭门不出,整条巷子,静得像一条死巷。

恰在这个时候,有位戴墨镜的女子,来到谢宅久闭的门前驻足观望。这女子看相貌二十出头,穿一身名牌运动装,背着一个墨绿色的登山背包。她凝视着谢宅大门上斑驳发黑的木纹,许久,用手摘去墨镜,露出底下一双明亮却略显迷茫的眸子。她上前一步,伸出白皙的手掌去抚摸冰冷的青铜门环。

这女孩是谁?别人对谢宅避之不及,她却丝毫不觉惧怕,甚至眼底竟流露出些许眷恋之色。

她正是阔别家乡十二年之久的谢小隐。

谢小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钥匙,抖索着插进沉重的铁锁,转了一转,“咔嗒”生涩的金属磨擦声传来,所幸锁孔并没有锈死。她吁了口气,手一推,木门无声地开了,现出后面被落叶覆满的院落。

谢小隐踏进院子,帆布鞋沾到地面,有一缕凉意从脚底蹿上来。出国前夕,她将老宅托给阿姨照管,说是有人租就租出去,屋子荒在那里总是不好。

但从阿姨的越洋电话中得知,许是由于那些不利传闻,尽管房租便宜得令人咋舌,但问津者仍寥寥无几。几个外地人租了房子,也长则几周,短则数日,便纷纷中止租约搬走了。

阿姨大概很长时间没来打扫了,屋子的地面已积满了灰尘,角落里也有蛛网的痕迹。谢小隐皱了皱眉,把窗门最大限度打开,然而从外面泻入的光线,仍不足以驱散屋内的阴暗。

她凭着记忆找到了电灯开关,还有电吗?她希望电业局没把电断掉。头顶的吊灯亮了,倒吓了她一跳。一圈昏黄的光晕撒下来,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,这屋子更显得暗了。

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环顾周围的空间,这老房子,承载了她多少回忆啊!有悲伤,也有快乐,很多在脑海深处尘封已久的记忆,这时都活了过来,争先恐后涌出来。她感到有点头晕,便扶住了桌角,手掌立刻在桌面留下了印痕。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心想,清扫这间屋子,怕是要费点功夫。

小胡是清洁工的头儿,本地人,对谢宅的传说知道一些。这次清洁公司派他过来打扫,他有点不情愿,但台风刚过,这几天公司接了不少业务,人手奇缺,哪有商量的余地?

他站在谢宅门口,就觉得门洞里刮出一股阴风,刺得他缩起脖子。那两个青黑色的兽首眼中似乎也射出几点凶光来。

“请进来吧。”谢小隐换了一身瓷白色连衣裙,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。风吹动她的裙摆,有点飘然欲仙的感觉。

小胡心头的不安顿时消失了。

六个清洁工人,两男四女,两个男的看谢小隐看得眼睛发直,几个女清洁工经过她身边,也不禁用眼角偷偷地打量。她们的鼻子闻到一股非花非草的清香,心里想:“这女的身上,咋这么香?”

一楼是以前谢家佣人们住的,二楼才是主人起居的房间。

“二楼上锁的房间不用打扫。”小隐吩咐完小胡,便上楼去了。小胡满口答应,望着谢小隐的背影,心里巴不得她多说几句话。

大奶奶二奶奶的卧房在二楼西首,门一推开,灰尘便漫空乱舞。梳妆台和床都留着,衣柜也还在,不过里头已空空如也。梳妆台上,分别放着两个女人生前的几幅黑白照片。小胡耳尖,隔着走廊也能听见两个年轻女工的对话。

“这房子里阴森森的,鬼气好重啊。”

“呵,不是说多年没住人了吗?老房子都这样。”

“还有这照片里的女人,脸咋这么黄啊?怪吓人的!”

“那是照片旧了的缘故,唉,你是不是害怕啦?胆小鬼!”

“就你胆大,听说以前的老房子,都会闹鬼,你怕不怕鬼?”

“你听谁说的?我才不信鬼,我相信科学。”

“听我爷爷说的,我爷爷可会讲鬼故事了,三天三夜也讲不完……”

小胡皱起眉头,这俩女工说话声音这么大,被客人听到了可不好。他正准备过去提醒一下,耳边只听“呀”的一声尖叫,随后是玻璃破碎声。

声音正是从两个女工所在的房间里传出的,小胡快步走进去,只见两个女工傻站着发呆,眼睛盯着地上的一个相框。相框表面的玻璃已经裂开,露出里面一张发黄的相片,相片上是一个穿旗袍的女子,脸孔有些模糊。

“你们在搞什么!”小胡粗起脖子想训斥几句,一转眼看见谢小隐已到门口,忙堆起笑容,说,“真是不好意思,谢小姐……”

“没事,你别责怪她们,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?”谢小隐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,把摔坏的相框捡起来,掸去几片碎玻璃,“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,先把玻璃清扫一下吧,小心伤着脚。”她把相框放回梳妆台上,扶正,回眸向几个人淡淡一笑,便走出房去。

小胡一时愣在那里,直到女工的对话将他惊醒。

“这谢小姐,人长得漂亮,说话还这么和气,真是难得!”

“是啊,现在城里的女孩子,哪个有这样的器量啊?”

“这辈子,要是娶到这样的女子,少活二十年也值了。”小胡傻乎乎地想。

邻居看到谢宅人声鼎沸的样子,都好奇地过来探头探脑。认识小隐的,少不了问长问短,问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状况如何,谢小隐含笑一一作答。

她看出他们虚假的笑容后面隐藏的困惑:在国外过得好好的,干吗回来?是不是混不下去了?

不过那些人似乎也不愿在这屋子多逗留,寒喧几句,便告辞去了。他们的脚步没有越过院子,谢小隐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——这房子死过这么多人,你还回来做什么?不怕吗?

“因为这里是我的家。”她默默地回答,“我为什么要怕?”

她真的不怕吗?

夜幕降临的时候,谢小隐拿着一根蜡烛,走进父亲生前的睡房,也就是那个上了锁的房间。房门的钥匙只有一把,在她手里,连阿姨也没有。

房门打开,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静扑面而来,谢小隐定了定神。房间里干净得出奇,打从谢长生死后,这个房间几乎没有人进来过,一切保持着他生前的原样。

小隐也仅仅到过这个房间两三次,不知怎的,小时候她对这个房间有种莫名的惧怕。她记得父亲死后,母亲请人来做了法事,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,在门上贴了两张黄纸,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她看不懂的符号。

和尚说:“这房间不宜住人,以后还是别进去了。”母亲就搬了出来,搬进楼下原本佣人住的房间,谢宅多得是空房间。

谢小隐伸手在床头摸了一把,触手光洁,纤尘不染。按理说一个闲置多年的空房,即便窗门密闭,也不可能洁净成这样,空气中总会有微尘钻进来。谢小隐也是怕外人见到这种异景惶惑不解,所以离家前将房门紧紧锁上,父亲是个有洁癖的人。

台风虽已北上,但余威尤在,屋外的风依旧比平日猛烈,窗玻璃在强风的拍击下震荡作响。谢小隐没有拉开那厚厚的窗帘,相反,她转身把灯关了,点燃手上的蜡烛。

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登山包,找出一只青铜小鼎,一束檀香,还有个血玉护身符。她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,从檀香中小心地挑出三支,并排插在青铜小鼎内。接着,她将蜡烛移近小鼎,由右往左依次将三根檀香点燃,狭小的空间顿时异香四溢。

烛光将父亲的大床中央,照出了一块比周围更亮的区域,谢小隐的眼睛就盯着这块区域,嘴里开始念念有词。青色的香烟冉冉上升,但并不散去,床铺上方的空间,仿佛有种无形的磁力在吸引着它,烟雾慢慢凝结,聚集。谢小隐的低语渐渐加快,似乎在向空中急切地召唤什么。

烟雾终于凝成了人形,露出父亲青色的额,青色的唇。

“孩子……”父亲盯着她,招手示意她过去,但谢小隐站着没动。

“爸……”她唤了一声。

“长这么大了……唉,你叔好吗?”谢长生的眸子在空中飘浮不定,辨不出怜爱的神色。

谢晓龙的堂弟谢晓风解放前去了台湾,而后又举家迁往法国。谢晓风之子谢正梁回国省亲那年,住在东联市最高级的宾馆里,夜里突然梦见谢长生站在床边,拍着他肩膀说:“正梁老弟,老婆随我去了,我只剩下一个女儿,拜托你照顾她,好吗?”

谢正梁惊醒,感觉肩上还留着被人拍击的触感。次日他到谢宅,听说小隐母亲恰在昨夜病逝,他出了一身冷汗。帮小隐操持完母亲后事,谢正梁便带她回了巴黎。

“嗯,叔很好,对我也好。”谢小隐刚到国外的时候,目中所见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透着新鲜。巴黎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,有很多漂亮建筑,但小隐最喜欢的,还是日落时分的塞纳河。阳光落在河面,像无数金色的鲤鱼在水中穿梭。

她喜欢去的另一个地方是地铁站,那里有许多卖艺的人,来自不同国度。她经常一个人跑到附近的地铁站玩,洋人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这个黄皮肤小女孩。

地铁站有个穿旧衣服的男人,小提琴拉得很好听,每次经过他身边,小隐都会停下来听一会儿。男人对她笑笑,拿起地上帽子里的几枚糖果给她,她伸手接,男人咧开嘴笑,说了句话,是英语,她听不懂。

“小姑娘,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?”这句话的意思,是一个中国老伯翻译给她的。老伯多大岁数她至今不清楚,十年前他看起来就有七十岁了,十年过去,还是老样子。

“你不要靠近那个男人,”老伯对她说,“那个男人周围,有很多魂。”

她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什么是魂?她只听说,人死后会变成鬼魂,可是鬼不都是埋在地底吗?她亲眼看着妈妈的遗体被装在棺材,埋进土里。鬼怎么会跑到地面上来呢?

“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变成魂,”老伯耐心地对她解释,“人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,魂也是。你知道能量是什么吗?不知道,哦……”老伯搔了搔脑袋上所剩不多的头发,眼睛望着隧道深处。

“这个世界,有些地方是活人到不了的,也有些东西,是活人搞不懂的。”他低下头看着小隐,表情认真地说,“反正你别靠近那个男人,对你没好处。”

小隐不相信他的话,那个男人挺友善的,还给她糖果吃,为什么不能接近他?她偏要去,等她走到拉小提琴的男人身边时,她还顽皮地回头看那个中国老伯,这时她发现老伯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。一辆列车从隧道内风驰电掣般冲出来,拉小提琴的男人把琴往地上一扔,笑着跳下了铁轨。

她吓傻了。

老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她细细的手腕,快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了。

“跟我走!”他厉声说,“你不是普通人。”

老人住在一个小房子里,墙上挂满了大量形状诡异的面具。她想,他大概是个制做面具的工匠。

被强行拉到这个光线阴暗的小房子里,小隐有些害怕。其实在路上她只要张嘴喊一声,就能摆脱老人的掌控,但她没有那样做,她觉得老人绝不是坏人。

老人松开手,略显歉意地笑一笑,说:“对不起。”

“那个人死了吗?”小隐是眼睁睁看着拉小提琴的男人钻进列车底下的,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“他早就死了,”老伯说,“你难道没有注意到,那个男人周围总是只有你一个人?他弹的是一首冥曲,普通人的耳朵听不到。魂喜欢待在阴气重的地方,地铁站是一个理想场所。”

小隐半信半疑,不过回头想想,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的行人,多半投过来惊奇的目光,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。他琴拉得那么好,怎么会没人欣赏呢?老人说他奏的曲子是冥曲,那她怎么可能听到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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