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金纪念馆的英烈墙上，武功等人的名字旁有一个党徽，表示其家庭住址和生卒日期不详。本报资料照片 记者 薛振宇 摄
“一家四代人找了快80年，如今终于得知伯父当年在战斗中牺牲后，很可能和他保护的指挥员李妙斋一起，埋葬在铜川耀州区照金革命烈士陵园里。80年的寻找终于有了下落，这种感觉不是一两句话能表述的。”3月2日，礼泉县王清战老人兴奋地说。
今年60多岁的王清战是礼泉县烟霞镇大阳村人，从他记事起，就听家里人说自己还有一个伯父叫“王武功”，当年参加红军闹革命牺牲了，但具体在哪里牺牲，死后又葬在哪里，亲人一直不知。而几十年来寻找伯父“王武功”埋葬地点，给家人一个寄托哀思的地方，成了王清战家族四代人传承的心愿。
“当时听家里人讲，伯父王武功在1929年和村里四个年轻人一起离家到陕北讨生活，此后再也没有音讯。”王清战说，听父亲讲，大概是1935年左右，当时和伯父一起外出的人回到村里讲，王武功到陕北后就参加了红军，在时任陕甘边游击队总指挥李妙斋手下当警卫员，并在一次战斗中为保护李妙斋牺牲。
“人虽牺牲了，但死后被埋在哪里谁都说不清。此后虽然家人多方打听，但在那个战争年代一直没有有价值的线索。”王清战的弟弟王清泉讲，从那以后，大伯父“王武功”就成了奶奶心底的伤，“每到除夕夜，奶奶就会煮个鸡蛋放在装满清水的碗里，一边呼喊着伯父的名字，一边流着泪说”娘想你了，你要是活着就赶紧快回来看看娘……”王清泉回忆说。
惊喜：除夕夜网上找到线索
“腊月二十九，家里人回来上坟，路上我就给几个侄子讲起了这段故事，有个侄子说可以上网查一下，没想到当晚侄子在网上搜索李妙斋的生平和战斗故事时，竟然在多处发现了”李妙斋牺牲后和警卫员”武功”葬在一起的信息。”王清战说，虽然文中并没有提及警卫员“武功”的姓氏，但根据当年和伯父一起外出村民的讲述，基本可以肯定和李妙斋一起埋在铜川照金烈士陵园的警卫员“武功”，就是一家四代人找了80年的伯父王武功。
王清战讲，这几十年来，家里四代人始终没放弃找寻伯父王武功的心愿，1985年听村里人说广播里在播李妙斋的事迹，自己就专门买了一个收音机整天听，希望能从广播中找到线索。当时打听到李妙斋当年率领的队伍在旬邑、淳化一代活动，曾经和弟弟骑自行车跑到旬邑、淳化，在烈士陵园、墓地寻找但都未果。
难题：有名无姓难确认
据曾任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照金纪念馆馆长的宋建斌介绍，铜川薛家寨山上，确有李妙斋和“武功”的墓地。照金纪念馆对于“武功”其人的了解，仅限于他是李妙斋的警卫员，1933年9月和李妙斋一同牺牲。至于他多大年纪、哪儿人都不清楚。
宋建斌说，当时在照金闹革命的人隐姓埋名的情况非常多，就连李妙斋也不是他的本名。李妙斋真名叫王玉玺，是山西人，当年闹革命，为了避免连累家人才用了“李妙斋”这个化名。他的后人寻找了他50多年才知道他已经牺牲在了照金。
据了解，2010年，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照金纪念馆布展，曾经在纪念馆内设置了一面英烈墙，墙上共有108个名字，包括刘志丹、谢子长、李妙斋等人，也有“武功”。武功的名字旁边是一个党徽，不像刘志丹、谢子长、李妙斋等人那样，名字旁边是籍贯及生卒年介绍。
2012年，因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照金纪念馆扩建，馆里的英烈墙被拆掉。
计划：尽快到陵园拜祭亲人
“我敢确定陵园里埋葬的就是伯父王武功，按照牺牲时间和年龄推算，伯父牺牲时也就20岁出头，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个”小毛头”，平时可能都只喊他的名字而忽略了他的姓，所以牺牲后墓碑上只留有名字而没有姓。”王清战说。
而在王清战侄子们从网上搜索的材料看，在李妙斋生平事迹以及其他人写的回忆录中，都记录有“1933年，李妙斋和通信员武功在保卫薛家寨根据地时，被敌人暗枪打中牺牲，后当地黑田峪群众祁振海捐出两口棺木，将两人掩埋在附近的山坡上。”
“我想尽快和家里人一起到照金烈士陵园实地拜祭一下，看看是否还能找到一些证明材料，然后再到当年伯父战斗过的地方转转。不管怎样，在我临老的时候终于能找到伯父的墓葬，了却了家人近80年的心愿，也算是对我的奶奶和我父亲有个交代。”王清战擦着眼泪说。
本报记者 张林 薛振宇张小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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